第二章食髓知味
等我再次醒来,已经是黄昏。
我腰酸得想哭。
没想到宋逸初的胜负欲那么强。
后来我发现,宋逸初好像不是因为胜负欲,他是有点......食髓知味了。
几乎每晚都要和我缠绵,要是我有异议,他就一脸揶揄:“怎么,还想守活寡?”
我都怀疑他从前清冷禁欲的形象是装出来的。
每次我提离婚,他就用吻把我的话堵住,保准第二天让我睡到日晒三竿。
这种次数多了,我都开始怀疑他不想跟我离婚了。
有没有可能,他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?
但一想起他看姚珍珍时柔情满溢的眼神,我就否认了这个可能。
他看我的眼神,不是嘲讽就是冷漠。
现在两人有了夫妻之实,他看我的眼神就多了一种类似野兽对猎物的征服欲。
我实在摸不透宋逸初的想法,于是决定去公司当面问清楚。
主要是,在家里一提起离婚这件事,我最终下场都是在卧室里沉沦。
不是开玩笑的,我现在看到卧室那张床,腿就开始发软。
宋逸初,简直就是禽兽!
刚到宋逸初办公室门口,他的秘书南希立马迎上来,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起的惊恐神色。
“宋太太,你......你怎么来了?”
我不蠢,知道秘书反常的神色意味着什么。
“这是我的公司,我想什么时候来,就什么时候来。”
我一边冷冷地回答,一边径直走进宋逸初的办公室。
他的办公室门没关,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声:
“阿初,你答应过我,会跟她离婚的。”这是姚珍珍特有的低柔嗓音。
我在心里冷笑,嚯,来逼宫了?
才刚想走进去,就听到宋逸初的声音:“我查到她爸爸给她留了一笔信托基金,现在跟她离婚,我就得不到那笔钱了。”
我顿时僵在原地,一股刺骨的寒从脚底腾升而起。
原来这才是他不跟我离婚的原因。
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:
“你不是已经把公司大部分项目资金都转到自己名下了吗?还要信托基金做什么?”
“那笔信托基金高达两亿,我不可能轻易放弃的。”
我心口一阵绞痛,没想到宋逸初已经转移财产了,真是无毒不丈夫啊!
“阿初,你别忘了你父母是怎么死的!”
“我没忘!”宋逸初的声音里有了起伏的情绪。
“没忘就好,她不是你能爱上的人!”
“......我没有。”
够了,够了。
我眼眶泛红,就连呼吸都是苦涩的。
这是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宋逸初爱的只是我的钱这个事实。
他还真是渣得明明白白,毫不含糊。
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。
回家的路上,天忽然下起滂沱大雨。
我把车停在路边,在大雨的掩护下,放声大哭。
眼前闪过父亲慈爱的脸:恬恬,你要幸福啊。
爸,我也想,可是,真的好难。
宣泄完情绪后,我给江君彦打电话,咨询了离婚的财产分割问题。
“恬恬,你终于决定跟宋逸初离婚了!”江君彦的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激动。
他是我的发小,也是个律师,一直不看好我跟宋逸初。
“君彦,像我这种情况,离婚能拿回多少财产?”
“你别着急,要不我们见面谈?”
“好!”
两人约在咖啡厅见面,没想到一聊就聊到晚上。
期间宋逸初的电话一直打过来,我选择静音。
结果他把我的手机直接打到没电。
直到晚上十点多,江君彦才开车送我回家。
“恬恬,别担心,就算公司真的只剩下空壳子也没关系,你还有你爸爸的信托基金。而且,”他握住我的手,神色温柔,“我会照顾你的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我感激地笑笑,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。
江君彦对我的感情我不是不知道,而是没法回应。
与其给他不切实际的希望,不如一开始就不给他希望。
我刚进家门,还没来得及开灯,就听到一个冷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:“为什么不接电话?”
我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。
“神经病,在家也不开灯!”
我开了灯,径直往房间走去,不料被他一把拉住胳膊,摁在沙发上。
“你不接电话,就是去见江君彦?”他离得很近,热气喷薄在我脸上,交织着蛮横暧昧的情绪。
要是换作从前,听着他这样的醋言醋语,我大概会高兴上半天。
但今天我实在高兴不起来。
“是啊,不行吗?你不也见了姚珍珍?”
我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,突然有些同情他。
为了得到洛家的钱,为了给心爱的女人锦衣玉食的生活,他五年来熬得挺辛苦的。
最近为了得到我两亿的信托基金,还要牺牲色相。
不是所有人都能当拜金男的,反正我是没办法跟自己不爱的人上床。
实在难为他了。
“逸初,我们离婚吧。”我用尽了一切力气对他说,“公司我不要了,反正我也不会经营。”
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了:“想离婚?做梦!别忘了,当初是你先招惹我的!”
“但我也付出代价了,不是吗?”我苦涩地说着,泪无声地滑落。
我爱了他十年,只得到他五年的冷落和算计。公司没了,心也碎了,这样的代价,够大了吧?
他神色苍白阴郁,心底似乎在那一刻陡然掀起轩然**。
“我不会离婚的。”
“可你答应过姚珍珍......”
“我说过,我不会离婚的!”
“由不得你,我已经让君彦拟定离婚协议书了,很快......”
我的话还没说完,他的吻就蛮横地落下来,急急堵住我接下来的话。
我铆足力气打他咬他,他吃痛地别开脸,却没有松开我,而是转而去解我的扣子。
我顿时慌了,他把我当什么了?
鱼水之欢变成他掌控我的手段了吗?
我颤着声哀求:“逸初,你别这样......”
“怎样?”他声音低柔,动作却相当强硬,“你不是怕守活寡?我满足你了,你还想怎样?”
我的胃部忽然一阵抽搐,我克制不了自己,翻身剧烈地干呕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