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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8-12 22:49:17 编辑:isaac 浏览:0
小说推荐《离婚警告!总裁前夫别傲娇》是由作者“月小弯”创作编写,书中主人公是容令施安岁,其中内容简介:“我们离婚吧。”“你确定?”她和他是相亲认识的,虽然没有多少感情基础,但婚后还是相敬如宾。她沉浸他的温柔,他喜欢她的美色。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,直到……她:“她是谁?”他:“普通朋友。”有多普通,普通到动过心?普通到任由那个女人来挑衅?她一直相信第六感,特别是女人在这个时候的第六感。或许离婚,对谁都好……...
作者:月小弯
连载
类型:都市异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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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全集小说推荐离婚警告!总裁前夫别傲娇》 第 1 章
下了班,她直接打车去了酒店。
却在酒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容令施就靠在车门上,低着头抽烟,今天他只穿着一身休闲服,并没有西装革履——安岁估计,他估计今天连公司都没去。
至于没去的原因,反正肯定不是因为自己。
容令施发现了她,立马掐灭了烟,小跑着到了她身边:“你回来了。”
安岁偏头看了看自己的住的这家酒店,这里跟公寓几乎是一南一北,开车单程都得将近一个小时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?”
容令施道:“这个酒店,容氏有股份。”
安岁微微蹙了蹙眉,突然有些后悔。
她是一个医生,不怎么懂商业,容令施公司的事情她也很少过问,至于容氏旗下都有什么产业她更是一无所知。
没想到这个酒店居然也是容氏的产业。
“安穗呢?”她问。
“还在家里,”容令施有些内疚,解释道:“她要住就住那里吧,我陪你来酒店住。”
安岁摇了摇头,“你回去吧,她是个孕妇需要照顾,我自己没问题。”
她转身进了酒店,直奔电梯而去。
容令施快走了两步追上她:“安岁,我打电话去你们医院问过了,你明天开始休年假,我们出去走走吧。”
叮的一声,电梯到了。
安岁走了进去:“可我想休息。”
“我们去云台山,山上有一个度假酒店,也是容氏旗下的,你想休息我们就留在酒店休息,如果你想出去看看景色,呼吸新鲜空气,我们也可以去外面散散步。”
“那安穗呢?”
容令施道:“我请了护工在家里照顾她。”
“容令施。”
“嗯,你说。”
“你还想跟我过日子吗?”安岁突然觉得好没意思,索性把话挑明:“这些日子我大概也看明白了一些事,倘若你心里还放不下安穗,那我放你自由,绝对不会阻碍你们在一起,我们和平分手,我也会祝福你们的。”
容令施的神色微微有些难堪。
或许是被说中了心事,又或许是被她淡然的态度弄得有些黯然。
电梯门正好要关了,他伸手挡了一下,然后走了上来,跟她并肩站在一起。
“我跟她……不可能的。”他嗫喏着:“永远不可能的。”
容令施似乎并不愿意多谈他跟安穗的过往,一回到房间里,就忙着烧开水,打电话订餐。
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默契。
他摆明了不愿意多说,她也不会一直追问,彼此给足对方空间,默契地在两人中间保持一个缓冲地带。
段艾晴说:“你们这叫谈恋爱?谈恋爱就是恨不得24小时天天黏在一起,恨不得跟对方融为一体,哪像你们怎样?彼此客客气气的,这就是凑合过日子。”
安岁想了想,觉得也对,他们本身就是凑在一起过日子的。
她年纪到了,家里催婚,需要一段稳定的婚姻;而容令施爱而不得,所以娶谁都无所谓,自己条件不错,名字还跟安穗的读音一样。
他们彼此对对方都没有太高的要求,大致过得去就可以,所以才可以相处的这么和平。
只是,对于容令施去山上住的提议,安岁仍旧有些拿不准。
段艾晴说:“那个度假酒店我知道,景色确实不错,但是死贵死贵的,去!为什么不去?你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容太太,是度假酒店的老板娘!现在去住是免费,以后万一离了,再去就要花高价,那多不划算。”
安岁在网上查了一下那家酒店的报价,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段艾晴还提醒她:“你先跟容令施确认好,那个安穗是不是确认不跟你们一起去?”
安岁无意中跟容令施提了,容令施斩钉截铁地告诉她:“不会的,她怀着孕本身不宜挪动,而且还要爬山,她去不了。”
安岁觉得,安穗再闹,总不能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。
只是没想到,老天爷却很爱开玩笑。
于是第二天一早,她就换上了轻便的衣服,跟容令施一起出了酒店,准备出发。
但是却在停车场里看到了大着肚子的安穗。
容令施似乎也没料到她会来,皱着眉问道:“你跑来这里做什么?”
安穗看都没看安岁,仿佛她是个透明人,目光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容令施,眼睛里似乎有星星闪烁。
“令施,我想去山上的疗养山庄看看我爸妈,你不是要跟安医生去山上度假吗?刚好顺路,顺便捎上我吧。”
容令施低头划开手机:“我给你叫车。”
“为什么要叫车,你的车上坐不下吗?”
“我是跟安岁去补过蜜月的!”
“我知道啊,”安穗笑眯眯的:“你们过你们的,我又不会打扰你们,我就是搭个便车而已,安医生不会不同意吧?”
说着,她偏头看向站在容令施身侧稍后方的安岁,唇边挂着势在必得的笑。
安岁轻笑了一下,缓缓开了口:“安小姐,我有个问题不明白,你能回答我吗?”
安穗点头:“你问吧安医生。”
“疗养院里可以容许家属留宿吗?”
安穗当时就笑得非常意味深长:“这当然不能了。”
那也就是说,她还是得住在容氏的度假酒店里。
那这算哪门子的不打扰?
大家都是聪明人,安穗这话里的意思,大家都懂。
于是安岁直接把球踢回给容令施:“我问完了,你决定吧。”
“安医生,要不要我给你普普法?婚内买房子,就算是你自己出资,那也是夫妻共同财产,你只有一半的产权。”
“意思是,容令施也有一半,你还可以去我的房子里随便折腾?”
安穗耸了耸肩,意有所指:“如果是你单身的时候买,那就是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啦,跟令施没关系。”
“安小姐是想说‘单身’还是‘离异’?”
“不管是单身还是离异,在房子的归属权上没什么区别,安医生可不要曲解我的意思,我只是给你科普一下婚姻法和物权法而已。”
安岁轻笑,转过头看着容令施:“看见了吗?安小姐还能逻辑清晰地跟我吵架,证明没什么事。”
容令施抱歉道:“安岁……”
“15块记得转给我,我先回卧室了。至于客厅……这是你的房子,你自己看着办吧,恢复原样还是保持现状,你决定。”
容令施追过来拉住她:“安岁,你别生气。”
“哦对了,”安岁道:“虽然房子是你的,但是窗帘、沙发罩还有毛绒玩具都是我买的,我有消费记录可以当做证据,所以安小姐损坏的东西,都得照价赔偿——这个物权法我还是懂的。”
“安岁……”
“玫瑰花我放在玄关了,那也是你全款买的,归属权属于你,你记得自己处理了,怪占地方的。”
安岁转身回了卧室,关上了门。
容令施在外面拍了一会儿门,叫着她的名字,她没理,带着耳机随便点开了一部电视剧,再也不去管外面的是是非非。
看了一集,有些口渴,她准备去客厅倒杯水。
一拉开门,就听到安穗说道:“……容令施,你怎么成这样了?以前的你多不可一世的一个人,结了婚怎么就变得这么怂了?被老婆压制的死死的,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你了。”
容令施满脸疲惫地坐在沙发另一头,小臂抬起搭在眼睛上,轻声道:“你是觉得我应该跟她吵起来才对吗?”
“至少不应该这么卑微,两口子过日子都是互相的,凭什么只有你低声下气地哄她?”
“呵,”容令施冷笑一声:“你对婚姻这么懂,自己的婚姻成功了吗?”
安穗脸色一变,猛地回头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孕期,丈夫出轨,离婚,净身出户,”容令施道:“你是专门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吗?是在国外待不下去了吧。妈是不想戳穿你,怕你觉得没面子,处处照顾你的心情,你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?”
安穗咬着唇,低着头不说话。
容令施叹息一声:“你自己的婚姻都失败了,就别在我这里指指点点的。”
“我还不是为了你好!我就是从失败的婚姻里总结了很多经验,这才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错,不让你走我的老路。”
“我自己的婚姻,我自己会经营,我妈都不插手,你也别管了。”
“我是你最好的朋友,我不管你谁管你?”安穗忿忿道:“我不是说安医生不好,但是你看她这几天,要么忙工作,要么跟我吵架,而且她跟妈也不是很亲近,像是隔着一层似的。她跟你的亲人朋友全都相处不好,总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。”
“她跟我妈相处的挺好的。”
“表面功夫罢了,她再好,能有我跟白阿姨好?”
容令施霍的一下坐了起来:“安穗,你到底要干什么?!你要看星星,我骗安岁说是公司有事,大半夜的陪你去山顶看了,你要觉得这里离医院近,要住我跟安岁的婚房,我们也都同意了,你到底还要怎么样?”
“……”安穗咬住唇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滴:“行,我知道你的意思了,我走。”
说着,她站起来叮叮当当的就要收拾东西。
容令施疲惫不堪:“大晚上的你走去哪里?”
“我去住酒店行不行?这朋友我们也没法做了,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,以后我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。”
“安穗,”容令施夺下她手里的行礼重重放在一边:“别闹了行吗?你怀着孕,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出去住酒店?”
“怎么不可能?我告诉你容令施,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,你就好好当你的妻管严吧!”
“咳!”安岁重重咳嗽了一声。
容令施和安穗一起看了过来,容令施满脸愧疚,安穗目光如刀,而且是真的含着泪。
这个家,她是待不下去了。
再待下去今晚是肯定没法好好休息了,明天她还有几台剖腹产手术,必须得保证充足的睡眠。
她说:“刚接了个电话,有紧急情况,我得去医院一趟。”
容令施立刻抓起车钥匙:“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,安小姐肚子不舒服,你留下照顾她吧,路程不远,我打车去。”
所幸她回家之后一直没换家居服,身上还是下班那一套,倒也方便。
拎起包,换了鞋,出门,一气呵成。
她出小区大门的时候,似乎听到容令施追了出来,在后面喊她的名字:“安岁……”
安岁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,“师傅,去酒店。”
司机师傅问:“这小区旁边不就是一个酒店?”
“去远一点的酒店,”她说:“离这里越远越好。”
车子发动,滑入车流。
司机师傅提醒她:“姑娘,后面好像有人在追车,要停下吗?”
“不用,再开快点吧。”
那天下午,容令施和安昙是一起来的。
安昙一手扶着腰,一手抚摸着已经显怀了的肚子,穿着很舒适宽松的孕妇装,脸上已经有些显孕相了。
孕相会让人的脸微微的变得有些浮肿,但安昙原本是个尖脸,现在圆润了反倒显得好看了许多,气色也红润,显然是被照顾的很好。
容令施走在她身侧,右手臂轻轻的护在她身后,左手提着一个女士手提包。
还有一个保温袋,里面像是装着饭盒一类的东西。
林乔也看到了,有些吃惊,小声咕哝着:“不是昨晚刚来过嘛,怎么又来了……”
医院开门迎客,她也没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。
既然来了,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。
安昙扶着肚子,缓缓在她面前坐了下来,眉梢眼角都带着笑:“安医生,好久不见。”
安岁看了看她,抬起头看了看容令施,只见他的眉心死死拧着,目光闪烁。
她收回目光,从电脑上把她的病历调出来:“哪里不舒服吗?”
“没有,宴西把我照顾的很好,昨天晚上刚做完产检,我和宝宝都特别好。”
安岁笑了。
都很好,那今天来是干什么?
特地来跟她耀武扬威?
安昙笑眯眯地说:“安医生,我是来跟你道歉的。”
安岁指了指门口:“道歉就不必了,没有不舒服的话就请离开吧,外面还有其他患者在等,不要耽误其他人的时间。”
“我让宴西挂过号了,15块对吧?你看,这是票据。”
“挂过号不看病,安小姐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安医生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,你和宴西的婚姻说到底是你们两个人不合适,不能全都怪我。”
安岁只觉得疲惫,她看向容令施:“她绕来绕去的不说,要不你来说?”
容令施张了张嘴,却很艰难:“安岁,我……”
“还是我来说吧。”安昙接过了话,轻声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还不是宴西,你们到底夫妻一场,他想关心你,所以给你寄了一堆不值钱的东西,你放心,我已经骂过他了,以后他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了。”
安岁明白了。
原来是因为昨晚,容令施给她寄东西的事情,被安昙发现了,所以今天特地来敲打她的。
说着,安昙示意容令施:“宴西,把东西给我。”
她从容令施手中接过那个保温袋,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保温饭盒,推到她面前:“这个是我亲手炖的梨汤,特别润肺,安医生天天在医院里,跟病人说话,跟家属说病情,一定觉得嗓子很干,喝这个汤最好了。”
说着,还回头教训似的看了一眼容令施,“看见没有?送礼,就要送别人需要的,这样才能显出心意。你送了那一堆,什么雨伞了吹风机了,还有地摊货的包包,都是几十块钱的东西,安医生就算工资再低,这些也是能买得起的吧?你送这些东西,人家还以为你看不起人家呢,不给你扔了才怪,你东西送了,人家还得记恨你。”
容令施面如土色:“行了吧,你要来我陪你来了,赶紧回去。”
“我话还没说完呢,你催什么催?”
“别耽误时间了,后面真的有病人在排队。”
“那也得等我先把我的事情办完吧?15块钱的挂号费我也交了,话还没说完呢凭什么让我走?”
容令施无奈地揉了揉额角,闭上了眼。
:“什么?!才四周,我刚检查出来。……”:“本来想在他生日的时候告诉他的,当做给他的生日礼物,不过现在看来,这对他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个好消息。”,劝她说:“其实……也不一定嘛,那个安穗自己也大着肚子呢,容令施就算是喜欢她,也不见得会愿意当个便宜后爹吧?我看他这几年对你那么好,说不定早就死心了,一心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。只不过这一次那个安穗回来了,勾起了年少时候的回忆,他有些情绪上涌也很正常。等那个安穗走了,你们还能回到之前的样子。还能回到之前吗?”。,就像是一座冰山,表现出来的似乎只有尖尖那么一丁点儿,可水平面以下藏着多汹涌澎湃的情感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最后,段艾晴说:“就当是看在孩子的面上,再给他一次机会。如果他还是选择了那个安穗,那我就陪你去把孩子打了。”
第二天,安岁是早班。
容令施没在,她自己打车去了医院。
医生的早上都是极其忙碌的,例行查房,根据孕妇情况下医嘱,跟林乔交代了几个产妇的特殊情况和护理要求之后,她才有空回办公室喝口水。
刚推开门,就听到手机在震。
是容令施。
她接起来:“喂?”
容令施的声音里有几分抱歉:“安岁,你到医院了吗?”
“我都查完房了。”
“抱歉,我本来想早上赶回来送你去上班的,临时被绊住了。”
安岁轻笑,故意问了一句:“被什么绊住了?”
“……”
“公司的事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容令施急忙道:“你早班应该是五点下班对吧?我去接你,我们一起回家。”
回老宅只是为了跟婆婆一起给容令施庆祝生日,今晚他们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的,位于市中心的那套公寓。
安岁说:“今天事情多,五点不一定能下班。”
“没关系,多晚我都等你。”
“你公司的事情不是很多么,五点你就能走?”
“……昨晚都处理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哦,这样。”安岁问:“那以后应该不会再大半夜的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吧?”
容令施沉了沉声音,道:“不会了。”
妇产科就是这样,有事的时候多少个人都不够用,没事的时候,一天都是闲的。
今天不是她坐诊,病房里的孕产妇们也都状态很好,没什么需要额外操心的,五点一到,她就能下班了。
林乔暧昧地冲她挤挤眼睛:“安医生,你老公在门口等你好久了。”
安岁心里一暖:“他来多久了?”
“有半个小时了吧,”林乔道:“悄咪咪告诉你,一会儿有惊喜哦!”
安岁半信半疑:“惊喜?”
“哈哈哈哈,你们都结婚三年了,老公还这么有情趣,真是让人羡慕死了!”
一旁的小护士也一脸的艳羡,捧着脸花痴状:“安医生,你上辈子绝对是拯救了银河系,这辈子才能分配到这么好的老公!”
林乔把头点得像是打点计时器:“就是就是,要是有这样的男人,谁还恐婚啊?我立刻结婚生孩子一条龙,三胎都给安排上。”
安岁不禁有些好奇,加快了脚步出了医院大厅。
容令施就站在最显眼的地方,今天他穿着一套蓝白条纹的衬衫,下装是深蓝色西裤,大臂上依旧缠着一条同色的袖箍。
他很喜欢袖箍,但是这种袖箍一般人戴着不一定好看,太瘦了容易掉,太胖了整个手臂像是被箍成了香肠,就得是容令施这样的,肩膀宽厚,身材健硕,手臂有力量型的肌肉,这样戴着袖箍才会好看,再搭配着他的金丝眼镜,更有一种优雅矜贵的感觉。
尤其是,当他手里还捧着一捧硕大的玫瑰花。
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,引得许多人侧目。
安岁终于明白了,林乔她们说的“惊喜”是什么。
她甚至回想了一下,今天是什么日子?
她的生日还在半年后,结婚纪念日也还有三个月,那是什么?
初遇的日子?
也不对啊,她们初遇的时候就是相亲那一天,她工作很忙,出来相亲还是趁着国庆节假期。
但现在距离国庆节也还有一段日子。
或许,真的就像段艾晴说的,容令施也只是被突然回国的安穗勾起了旧日情怀,等理智回笼,还是会跟她好好过日子的。
她勾了勾唇,快步走了过去。
容令施察觉到她的脚步,唇边也含了笑意:“上班辛苦了,送给伟大的安医生。”
花束太大,安岁抱得很是吃力:“谢谢。”
那一大捧花虽然没有999朵那么多,但是一两百朵总是有的,容令施单手抱着轻轻松松,她抱在怀里,连路都看不见了。
容令施忍俊不禁,从她怀里接过:“还是我帮你拿着吧。”
安岁脸一红:“嗯。”
容令施用左手捧着花,右手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:“上车吧。”
有了上一次的阴影,安岁仍旧有些心有余悸。
顿了一下,才敢去看车内——好在,副驾驶空空如也,并没有人,又看了一眼后排,一样是空的,安穗不在。
容令施觉得好笑:“看什么呢?”
安岁微微摇头:“看看花放在哪里比较合适。”
“你要是喜欢就抱着,要是觉得不方便,就先放在后座。”
安岁思考了一下,坐进了车内,然后向他伸出手:“我抱着吧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
他俯身进来,帮她系好安全带,才把玫瑰花放进她怀里:“安全第一。”
“嗯,好。”
路上,她破天荒的跟玫瑰花一起自拍了一张,发了个朋友圈。
林乔第一个评论,没有别的,只有好几排的“呜呜呜”,末尾追了个“羡慕”的表情。
段艾晴也点了个赞,还给她发来了消息:“你看,我就说吧,容令施一看就是聪明人,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多好,没必要舔着脸去给人当后爸。”
,他今天的反常是为了什么。:“可是,你爱的是我,不是吗?……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,那个孩子的存在,只会打扰我们的幸福生活。你想要个孩子还不简单?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。不仅如此,我肚子里这个,以后生下来也是跟着你姓容呀。……你也别想太多,她不是才怀孕一个月嘛,现在那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孩子,只是一个受精卵,一个细胞,甚至只是一滩血水而已……好了你别说了。”,那浓郁的殷红色,深深灼痛着他的心。
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?我等你一起吃晚饭。”
“我想一个人静静,你自己先吃吧,别等我了。”
……
从妇产科到医疗废物处理中心,只有两百米不到的距离。
当了这么些年医生,她的速度已经练出来了,以往这段距离两分钟可以跑个来回,可今天她足足够了二十多分钟才走到,还是有段艾晴一直搀扶的情况下。
小腹内的疼痛一直断断续续,疼起来的时候让她冷汗涔涔,只能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。
段艾晴看的心里难受,别过脸去偷偷抹泪。
“薇薇。”
段艾晴立刻抹掉眼泪,装作没事一样回过脸来问道:“啊,怎么?”
“你有打火机吗?”
“我不抽烟啊,怎么会随身带打火机。你要打火机干嘛?”
“我想把它烧了。”安岁看了看自己的手里的纸巾团:“医疗废物大多数都是粉碎填埋处理,我不想它跟那么多臭烘烘的东西埋在一起。”
段艾晴重重点了点头:“那我去找人借。”
“你去找谁借?”
“我去问问呗,你在这休息一会儿。”
安岁拉住她:“医院禁烟,保安都不一定有。”
段艾晴突然想到:“容令施应该有,我刚看到他在抽烟。”
“……”
“算了你当我没说。”
最后,段艾晴在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到了一支打火机。
两个人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,把那团纸巾,连带里面的那一小团血肉,全部烧成了灰烬。
一阵风吹来,一小堆灰烬被吹得四散,最后消弭于无形。
段艾晴吸了吸鼻子,呆呆地仰着头,看着那些灰烬被吹得四散,最后全部消失,只留下水泥地上那一小片燃烧过的黑色痕迹。
她回头看了看安岁。
她没什么特殊的表情,整个人都木愣愣地,不知道是不是病号服太过宽大,显得她整个人都很脆弱,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。
“安岁,你想哭就哭出来吧。”
安岁摇了摇头,“薇薇,我们走吧。”
“……好,我扶你回病房躺着。”
“我们不走这边。”安岁指了指另一个方向:“我们从那边走,也可以回去的。”
“可是这样不是要绕好大一圈?你的身体……”
段艾晴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,她明白安岁的意思。
容令施还在那边,她不想再见到他,宁愿拖着虚弱的身体跋山涉水,宁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折磨,只为不再跟他有任何交集。
段艾晴没忍住,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。
安岁笑了笑,伸手帮她抹掉脸上的水泽:“我都没哭,你哭什么?
段艾晴摇了摇头:“风沙进眼睛了。”
安岁把脸靠在她的肩头,“薇薇,别哭。”
“嗯。”她轻声应了一声:“你以后会更好的。”
“嗯,一定会的。”
“容令施刚刚那个样子……看起来不太好。”
安岁笑了笑:“是嘛。”
“感觉魂儿都被抽走了,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