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重生就大闹寿宴
上一世我就是个大冤种。
凭着一手好厨艺,从小饭店起步,做成餐饮连锁,我带着全家人奔小康。
可是在老婆的眼里,我就是个没有本事的只会掂大勺的窝囊男人。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,可是没想到她会恨我,恨到想我死。
结婚三十年纪念日,我给她买了一个大金镯子,回家却撞破她和奸夫商量转移财产。
窝囊一辈子的我终于像一次男人,我大吼一声,“离婚!”
听到我要离婚,老婆口气突然软下来,跪下向我道歉。
我念在三十年感情,一时心软,她趁机哄我喝下加了百草枯的饮料。
“这些年,看着你的脸就恶心!快点死了腾地方!”她终于面露狰狞。
百草枯是无药可解的,最后的三天,我如身在地狱。
他们把我关在卧室,房门反锁。
听到儿女的声音,我连忙求助。
可等来的是更绝情的话,“我妈也是迫不得已,你不要怪她。”
我七窍流血,肠穿肚烂,在生命最后的时刻,脑中闪现的是这些年我的付出。
大儿子小时候发烧,是我整夜守在床边物量降温。小女儿从滑梯摔下来,是我一路闯红灯送到医院。二儿子读到博士,三十来岁的人了,还是伸手就得给钱,几十万都不眨一下眼......
我做了什么?活成了一个笑话!这一辈子白活了。
他们苦等着我结束生命。医生宣布死亡时,甚至能从他们脸上看到难掩的喜悦。
而我的死因,也成了抑郁症服毒自尽。从此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,再也不用看见我这个碍事的人了。
而现在,我重生了,回到了1993年。
“来福!你这菜又咸了,下次少放盐。”
丈母娘摔了筷子。
我端着今天的最后一道菜,呆站在原地,还没有接受重生的现实。
没错,我在绝望痛苦中闭上了眼睛,没想到再睁眼时,回到了1993年。
今天是老丈人的60大寿,亲朋友好友一起祝寿,照例是在家摆酒席。我从早忙到晚,打理出两大桌的酒菜。
因为我在食堂上班,是厨师,所以自从我跟我老婆金眉认识,她家大事小情都是我掌勺,顺便还要把食材钱掏了。
上一世也是这样,我端着最后一盘菜送进来,就被桌上的人数叨起来。
丈母娘说菜有点咸,大姨子说汤里不能放虾米,小舅子说排骨不够吃,嫌我小气。
被他们点评过后,主桌是没我的位置的,我只能挤到小孩那桌吃残羹剩饭。
“来福,你发什么呆!把菜放下,一会凉了。”
大姨子不满的说。
我慢吞吞走到主桌前,把鱼盘子放在正中,鱼头对着老丈人。
冤有头,债有主。
“这汤以后不要放虾米了,有腥味。”大姨子一边猛喝汤,一边挑毛病。
“姐夫,你太小气了,排骨就几根,够谁塞牙缝儿的?”小舅子把几根顺溜的排骨都夹到自己的碗中,一点也不客气。
“你去小孩那边坐着!你也不喝酒。”金眉见我站着没动,不耐烦地催促道。
“我想听听大家都什么意见。”
我冷冷道。
大概是察觉我的情绪不对,他们都抬头看向我。
“咋地!这是不高兴了?给谁脸色呢?”大姐夫【啪】的一下把筷子拍到桌上。
“吃饭!今天是爸的生日,不跟他一般见识。”大姨子拽了一下大姐夫的袖子,抬手把他的酒杯满上。
大姐夫是个酒蒙子,脾气暴躁,家里没人敢惹。
“首先我说一下,我不叫来福,我叫福来。”
这是我憋了一辈子的话,不吐不快。
屋子瞬间安静下来。
很快孩子那边传来【咯咯】笑声,接着所有人哄堂大笑,快要把屋顶掀起来了,他们都在嘲笑我。
本来我叫张福来,不知道演了个什么电视剧,里面有只狗叫来福,他们就管我叫来福,怎么抗议也不行,一叫就是几十年。
重生回来,第一件事,我就是要给自己正名。
“这不喝酒的怎么还醉了,快吃饭吧。”二婶倒是个老油条,毕竟活得年头多,会察颜观色,感觉我不对劲,打了一个圆场。
没想到老婆金眉不失时机给了我最后一击。
“婶子你别管他。张福来,你这鱼不新鲜啊!”
她叫我的全名,并不是因为尊重我,而是在给我警告,让我注意分寸。
“是吗?不新鲜就别吃了。”我一点没在乎。
“你怎么说话呢?”大姨子当时就怒目而视。
我端起那碗被她挑剔半天的汤,直接浇在她烫成鸡窝的头发上,虾米挂上去,还挺好看。
“啊,啊!他疯了啊!”她尖叫着站起身。
我二话不说,上前挤出一个空档,一抬手,哗啦!酒菜洒了满地。
女人们尖叫起来,孩子们瞬间安静。
“张福来!你给脸不要脸是不是?”金眉气得跳起来,点指着我,气得全身乱抖。
“那我还要谢你赏我的这张脸。”我呵呵一笑。
“我R!”小舅子回过神来,抄起一把椅子就想砸我。
可是这屁大点的小屋,哪里轮到他发挥,椅子碰到灯泡,【砰】的一声,炸了。
又是几声尖叫。
屋子已经暗下来,只有厨房还亮着灯。
厨房的灯光不甚明亮,每个人的脸都隐在黑暗中,像是脱去了面具,明明灭灭,各怀心事。
“离婚!这日子不能过了!”
金眉一跺脚。
呵,上一世我就怕她说这句话。但凡我有了一点反抗的心,只要她说要离婚,我马上乖乖回到她的身边,屁都不敢放一个,还得认错跪洗衣板。
“离!”
这次我就一个字。
“哎呀!张来福,你是不是把料酒给偷喝了?怎么说胡话?”丈母娘见我这么硬气,大惊小怪地叫起来。
“偷喝你家料酒?呵,你脸真大!你家牙签都是我买的,哪样不是我的?我为什么要偷?”
我看到旁边的桌上还有瓶白酒没开封,抄起来砸在桌子上。
女人们又是一阵尖叫。
“看什么?这也是我买的,是喝是砸,是我的自由。”我顶着大姨子的目光瞪回去,手里的半截酒瓶更像凶器,一向嚣张的她,把嘴闭上了。
“行,明天就去民政局,谁不去谁是孙子!”金眉从没见我这般强硬过,也下不来台了。
“一言为定!我等你!”
我先把绿帽子摘了再说。
“你小子是没把我放眼里是不是?”
大姐夫站起身想主持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