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宴过后,众人纷纷离开。陆家亲戚朋友不少,姜久僵硬着笑脸整晚,但也没记住几张面孔。
不久,姜万明带着妻子和长女离开,临走前他们还叮嘱姜久不要惹是生非。对于父母的态度,姜久早已习惯。送走宾客,她立刻回到楼上。
卧室内灯光明亮,姜久等了等,没见陆谨行的身影。她暗暗松口气,这才放心去浴室洗澡。不久,她换好睡衣出来,打算早点休息,明天按时上班。
卧室的门一动,紧接着被人大力推开。
“怎么,看到我很惊讶?”陆谨行边走边脱掉身上的衬衫。
“我以为,三少今晚不会回来。”
“为什么不回来?”
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,姜久看到陆谨行解开腰间的皮带,伴随而来的还有他的笑声,“这里是我家,既然结婚了,以后我天天回家报道。”
这种话,姜久自然不会相信。
浴室的门大开,男人旁若无人般站在花洒下冲洗。姜久不得不调转个方向,回避开浴室中的旖旎风光。
姜久蹙眉坐在床尾,刚才的睡意全无。经过这两次的事情,她已经彻底得罪陆谨行,那么今晚……
浴室内的水声没有持续多久,一股陌生的气息徒然靠近,姜久下意识想要起身,肩膀却被按住。
陆谨行上半身微弯,白色浴袍的系带随着他的动作松开,露出肌垒分明的腹肌。视线蜿蜒过小腹,再往下就是……
“嫁入陆家的感觉如何?”
姜久低下头,逃避开视觉的冲击,“很好。”
“所以,这就是你给我下药,爬上我的床的目的?”
姜久目光灼灼的盯着他,道:“如果我说,下药的人不是我,三少会相信吗?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整个人便被推倒在大床上。姜久刚要挣扎,又被男人顷身压住。
“那你怎么不说,是我自己给自己下药,自编自导自演这一出?!”
姜久如鲠在喉。堂堂陆家三少被下药,陆家为保声誉不得不答应迎娶。整件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,无论她说破天,也没人会相信。
可她真的没有下药,她自己也是受害人。倘若那晚她是清醒的,她绝不会让事情发生,可偏偏那晚,她也被人下了药。
但,有谁在乎事情的真相呢?
“那晚我是清清白白和三少在一起的,要说起来,吃亏的应该是我。这件事,咱们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男人冷哼声,他之所以忍住掐死她的冲动,也是因为她的干净。陆谨行捏着她的下巴,薄唇微勾,“昨晚新婚夜,一个人寂寞吗?”
闻言,姜久戒备的看着他,道:“我有自知之明,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。我不会干涉三少的私生活,绝对不会。”
男人手掌一伸,姜久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慌张,急忙按住他的手,“你干什么?”
“不是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?既然陆太太如此识大体,那我不是应该把昨晚的新婚夜补上吗?”
装温顺的小花猫?他倒要看看,她的演技有多好!
睡衣扣子分崩离析,陆谨行褪下后将她双手缠住。手臂被拉高到头顶,姜久整个人不可避免的暴露在男人眼前。
“放开!”
“不装温顺了?”陆谨行俯下脸,嘴角微弯,“这么紧张做什么,我们又不是没见过彼此坦诚相待的模样?”
“哦,对了,那天晚上你是直接扑到我身上的,动作十分粗暴。”
“……”
一口气憋在胸口,姜久脸色火烧火燎。那晚留下的记忆模糊,她只记得很不舒服。如果不反抗,可以平息男人心中的怒火,她忍。反正婚都结了,她也没什么坚持的。
姜久闭上眼睛,睫毛微颤。她不自觉握紧拳头,努力压制心中的抗拒。忍忍吧,很快就会过去的。
男人似乎猜透她的想法,忽冷忽热交替施展在她身上,没完没了的折磨。陆谨行心中压着一口气,还没发泄出来。这女人胆子大的逆天,先给他下药,又在婚礼上逼他现身,今晚还敢当着大家的面踩他的脸!
所有人都知道,他就是为了给她难堪,甚至连他爸妈都睁只眼闭只眼,她还敢反抗?
呵呵,他陆谨行长这么大,从来都是被众人捧在高位,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他的脸面踩地上?!胆敢和他玩手段?好啊,那他就看看,她到底有几斤几两!
翌日早上,姜久醒来后,只觉全身酸痛。卧室内的一切都很陌生,身边的位置早已冰冷,她怔忪几秒才反应过来,她已经嫁人了。
早上九点,姜久准时开车来到律所。她拎包走进大楼,如常与周围同事们打招呼。没人知道她结了婚,也没人知道她是姜家的二小姐。
凭借过硬的专业以及实习期的优秀推荐,她成功入职律所。对于她来说,这是唯一清净的地方,是属于她自己的天空。
明启律师事务所在云市颇具声望,姜久还算新人,上面给她安排的基本都是发发律师函的小案子。
午休时,姜久看眼手机,家里的电话一个都没有。昨天家宴发生的一切,她的父母看在眼里,可没人关心她在陆家过的好不好,有没有被人欺负。
打开皮包,姜久从里面拿出早上买的药吃掉。周围同事们都去午餐,她谨慎的将药盒撕碎才丢进垃圾桶。
她已经不是小女孩,事后药她可以自己买。虽然嫁入陆家,但她清醒的很,从没想过与陆谨行有更深的牵扯。
临近下班,姜久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。她拿出镜子看眼鼻梁,红肿的地方消退,还有些许淤青。
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,来电是好友石依,姜久把电话接通,笑道:“依依……”
“啊,救命——”
电话那边的声音,令姜久心尖一颤。须臾,她挂断电话,拿着包走出律所,飞速驾车离开。她早该想到,婚礼那天的事情,陆谨行不会善罢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