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学校带的是高三的学生,每天起得比鸡早,导致睡眠严重不足,每每放假,我总要睡个昏天黑地,在家足足睡了两天,才补够觉。
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这两天里,我不断地梦到秦乙,梦到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,不是什么一眼万年的第一面,甚至再平常不过。
高二上学期,文理分班时,我选了理科,分到了理科八班,班长因为我排位置时的一句都行,将一米六的我排到了最后一排,我就这样和快一米八的秦乙成了同桌,三个人的座位,我作为唯一的女生,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在了中间。
秦乙是最后一个进门的,距离打铃已经过去了三分钟,校服随意的敞着,右肩斜挎着一个黑色书包,一整个不羁少年的形象。
梦里看不清秦乙的脸,我却记得他说的第一句话,“老师对不起,刚来的路上救了只瘸腿的猫。”
这句话一出口,闹哄哄的班里顿时鸦雀无声,我当时就想,怎么会有人臭着脸,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的。
不知当时的班主任是什么反应,梦里秦乙说完后朝着我身旁唯一的座位走了过来,他离我越来越近,就在我即将看清他的脸时,却突然醒了过来。
打开静音了两天的手机,回了妈妈问我什么时候放假的消息,这才发现通讯录多了一条好友申请,验证栏处躺着四个字,我是秦乙。
这短短几天,秦乙这两个字出现的频率过高了。
此时距离秦乙的婚礼,还有三天,去还是不去,这是一个问题。
在婚礼的前一天,我都还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,只是手机上多了一班飞往大理的行程,冬天就应该去四季如春的大理玩。
我临时起意,只订到了次日早上八点的航班,一大早我拖着行李箱,给夏西发去一张养猫注意事项清单,秦乙婚礼当天,我踏上了飞往大理的飞机,
“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一下小白,东西我都收拾好了,钥匙你也有,直接过去接它就行了,回来给你带云南特产。”
“注意事项发你了,还有小白不能长时间站立,我给它买的小墩子你记得给它带上。”
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,既然明知会不痛快,干嘛还要去找不痛快,况且,当初我可没答应秦乙,他邀请了,我就一定会去。
会有很多人祝福这场婚礼,不差我一个,况且我的祝福还不一定是真心的,至于那封请柬,就只能在抽屉里落灰了。
下了飞机,刚到订好的民宿,夏西的电话就夺命般响了起来,我把行李箱递给来接我的小哥,点了接听。
“林白栀,你人呢,胆子挺大啊,敢一个人跑云南去。”
“哎呦,我的好西西,我本来就倒霉,你可别咒我了,再说我这不是给你说了吗?”
显然夏西并没有被安慰道,仍气呼呼的,“你那是通知,知不知道多危险,小心别骗去噶腰子。”
“好了好了,不要担心,我就是出来散散心,过段时间就回去,回去给你带好吃的。”
“栀子,你是不是因为秦乙,你要是不想去,咱就不去,而且我听说他......”
夏西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我打断了,“停,和他没关系,也不是因为他。”
“我倒民宿了,挂了哈。”
第二天,我早早爬起来骑车去洱海边看日出,我平时不是爱早起的人,等到了洱海,突然觉得这一天的早起是值得的,缓缓升起的太阳,成群成群的海鸥,三三两两的游人,天宽海阔,人就显得渺小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我又去爬了苍山,去逛了大理古城,总之每天忙得不亦乐乎,回到民宿倒头就睡,也再没有力气想起那场婚礼。
我把自己忙得像个陀螺,不亦乐乎,每天一回到民宿到头就睡,自然也再没有时间想起那场婚礼。
听同样住在民宿的一对夫妻,明天天天气好,他们准备去玉龙雪山看日照金山,说看到日照金山的人接下来会幸运一整年,问我要不要一起同去,我可不愿意充当多余的第三人,于是拒绝了他们的邀请,但是自己查了攻略,打算一个人前往。
毕竟我林白栀,一个“非洲原住民”,对于这种说法,是很难不信的。
但是或许是因为前几天的连续奔波,晚上又吹了风,我第二天就起了高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