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目光缓缓落在唐晚的脸上,透着冷漠疏离。
被迫跨坐在他腰间,仰望着他,她脸色微有怔愣,嗓音也软软颤着,如临大敌:“我,我只是不想……”唐晚出身良好,自小家教甚严,亲近的男子不过父亲和白术,即便与白术两情相悦,也仅是发乎情止于礼,左不过是打情骂俏、牵牵小手,连抱抱也是没有过的。
如今以这般羞耻姿势,与陌生男人亲密相贴,己是突破了她的底线。
她往后躲了下,被他立时察觉,掐着腰按回来,与他贴的严丝合缝。
“不想什么,不想和男人交欢?
不想和一人,那就和一群人云雨,与众同欢,如何?”
她一种不经人事的青涩模样,敢怒不敢言,他却风轻云淡,略带揶揄地望着她。
一手抵在他胸前,她无声表达着反抗。
清亮的眸子顷刻凝上了一层水光,心情瞬时沉到了谷底。
与众同欢?!
这分明是想让她生不如死!
“求你让我回去,我只和一人……”她垂下眼眸轻声嗫嚅,为难又羞怯,“交欢”二字,实在不齿出口。
“说来就来,说回就回,你觉得我是那么好招惹的人?”
他掌心覆在她的纱衣上,热辣滚烫,说出的话,却如腊月冰霜,寒彻入骨,“星诀,让弟兄们开开荤。”
不要!
她顾不得羞耻,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勇气,抵死搂住他的脖颈,拿唇去蹭他的嘴唇,面具碍事,蹭着蹭着,忽就伸出舌头,轻轻舔了进去。
男人近在咫尺地凝着唐晚,眸光却一寸寸地暗下去,情愫翻涌。
气氛诡异,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。
下一刻,天翻地覆间,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,向天字号金笼大步走去。
唐晚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,心下狂跳。
她不确定,他会以怎样的惩罚方式,让她,生不如死。
男人一路抱着唐晚进了金笼,两人的唇靠得很近,在他身后那帮弟兄们看来,就像边走边吻香滑缠绕,缱绻旖旎。
在场众人,心下会意,这是向来不近女色的修罗,看上这姑娘了,大庭广众之下,就迫不及待想将人就地正法。
也是,这种勾人魂魄的妖精,偏还是个柔嫩处子,哪个男人不想狠狠摁住往死里弄。
忙有牙郎殷勤上前,贴心端上一碗汤水。
男人轻笑,黑眸暗沉,声音带着一抹沙哑:“她不用,我就是良药。”
牙郎哂笑出声,偷睨了一眼主子怀中的少女,不怀好意赔笑道:“是是,二爷说的是,您慢慢享用。”
“取合欢被来,铺上。”
牙郎诺诺连声,心中啧啧称奇,谁说二主子视女人如无物来着,竟还有传二主子有断袖之癖?
纯属扯淡。
合欢被铺就,男人把唐晚轻放在被褥之上,不待鲛绡龙纱帐降下,就面不改色的开始宽衣解带,上衣尽褪,凤眸依旧清冷矜贵。
纱帐降下的同时,他俯身下去,金色面具触到了她的鼻尖。
“你,你不摘面具吗?”
男人凉凉扫了她一眼,神情坦然:“摘它做什么,妨碍交欢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只是好奇,你面具之下,究竟是怎样的容仪之盛。
唐晚自小得父亲唐良教诲,三岁开始,懵懂作画。
常随父亲一起,穿梭于街巷闹市,阅察众生百态,见过成百上千个眉、眼、耳、鼻、唇。
六岁时,就能过目不忘,可以毫无费力地画出所见之人样貌,一笔一线,无不精准流畅。
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千般长相、万种容颜,己潜移默化自成规律,汇于脑中。
及至豆蔻之年,画功造诣更上层楼,可如其父一般,根据案件目击者的描述,画出疑犯容貌。
寥寥数笔,与真人样貌相似程度,可达八成之上,己远超越大业朝各州县在职画师的平均专业水准。
此刻,隔着面具,她虽只能观他眼唇,他的风骨容颜却尽数勾勒于她心中。
“像你这样的拍品,若是见了我的真容,只有死路一条。
除非,夜夜,与我欢好,”男人勾唇浅笑,“还看吗?”
她脸上忽青忽白,慌乱摆手:“不用不用,大可不必!”
“九法十势,你会什么?”
男人定定凝视她,眸光切切。
唐晚抬头看他,眼神懵懵懂懂:“什么发饰?”
他居高临下睥睨她,神情微寒:“男女之间的那点事,你什么都不懂,怎么取悦男人?”
她眸光明净清澈,眼中光彩湛湛:“我会画画。”
“画画?”
呵,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,男人戏谑开口,“画什么,春宵一刻图吗?”
至此,唐晚终能领会,何为夏虫不可语冰。
对牛弹琴,多说一句都是尴尬。
“走神?”
他双手掐着她的腰,微一用力,带她坐起,抱在他腿上,耐着性子哄:“乖,脱!”
她怔怔回过神来,他不着寸缕的结实胸膛赫然就在眼前,莹白的小脸一下烧的通红。
又惊又羞,她挣扎着往后退:“等,等等……”男人有些不耐地勾了勾唇:“等什么?
等我耐性没了,把你丢出去?
不想脱就让外面那群饿狼,把你吃干抹净好了。”
“叫什么?”
“唐晚。”
“婉转承恩?”
“……黄花晚节。”
“唐晚?
知道我叫什么吗?”
“二爷……嗯,人前可以这么唤我。
我叫秦成,秦欢晋爱,与子成悦。
翻云覆雨时,晚晚可以叫我,秦成哥哥。”
秦成好整以暇的看她,品尝她的颊红如染,羞赧微颤。
这个男人,真是厚颜无耻,卑鄙下作……见小白兔娇羞的像只熟透了的蜜桃,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。
他忽然出手,扯掉她的外披纱衣,唰的撕下一条,蒙上她的清眸。
攥住她双腿缠绕在他腰间,将人整个裹着被子抱了起来。
她惊呼出声,身子无所支撑,只能双手紧勾住他的脖颈。
像知道他应该要做什么,又看不透,他究竟想要做什么。
天地翻覆间,他抱着她,似在来来回回的撞击金笼。
每一下,都弄出天摇地动的大力声响;但其实,有合欢被和他手臂的双重保护,她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损伤。
尽管如此,她也被震的娇喘连连,惊叫不断。
惊颤的声音,又娇又媚,酥软入骨。
秦成听得心头发紧,眸中一暗,不自禁低头,吻上唐晚的眉心。
再往下,亲在蒙住她眼睛的轻纱上。
温热吐息自他唇间席卷而来:“你再这么勾人,我不介意假戏真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