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章 全文阅读秦功(下雨我带刀)最新章节_全文阅读秦功全文阅读-
  

外祖母的家,距离水衍哪里不算太远。

若是距离再远一些,估计眼下也没有水衍、水寿兄弟二人什么事。

几十人的村落。

比起水村都要小一些,但景色却远比水村要好没上不少。

“外祖母!外祖母!!”

方才来到竹苑外面,水衍便走在前面,迫不及待的打开围栏的竹门。

方才走进去,便看到一名手持扫帚的白发妇人从房门走出。

“衍儿怎么来了?”

目光见望着少年的到来,这两鬓斑白的妇人,那满是皱纹的脸颊上露出慈爱的笑容。

“外祖母!”

水衍一脸笑意的来到外祖母身旁,嘿嘿一笑。

而水衍这副亲昵的模样,即便是跟在水衍身后的孇氏,都不由得叹口气,有些吃味。

毕竟从小到大。

唯有在她娘面前,衍儿才会有这如同小孩子的模样。

“娘!”

孇氏面无表情的来到娘亲面前,开口叫了一声。

见到孇氏的表情,显然老妇人也似乎想到这几日听闻的事情,看了一眼衍儿,随后看向孇氏。

“莫不是今日来责怪?若是便不用开口了,衍儿做得没错!”

说完,老妇人便不再理会孇氏,一脸慈爱的看着水衍。

“衍儿,走,快进屋陪外祖母坐坐,想吃什么,晚上外祖母给你做!”

老妇人说道,牵着水衍的手便往屋内走去。

而孇氏看到这一幕,怔在了原地,目光满是不解。

她今日带水衍前来,除了这怪娘亲之外,也是想让娘当面,亲口与衍儿说道一番。

毕竟娘的话,有时候比自己还管用。

但谁曾想。

这一见面,娘的一句话就直接摆明了立场。

“娘!”

孇氏满是委屈的说了一句,也就在这时候,看到长兄也从房门走了出来。

“长兄!”

孇氏故而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长兄身上。

因为孇氏从小就知道娘的脾气,明白娘一但开口,她根本说不动。

“大舅父!”

水衍这时候也看到了大舅父,连忙打招呼。

他没有想到,在临淄城内做小生意的大舅父,今日居然在家。

“衍儿!”

孇俣见到自己的外甥,也一脸笑意。

看着娘亲牵着外甥的手从身前经过,连忙让过身。

随后看到孇氏那委屈的眼神望着自己,似乎也明白孇氏的来意,孇俣摇了摇头,示意他也没办法。

昨日回来之后。

他也听闻了水衍大伯家的事情,也和娘亲说过一句。

谁曾想,他反而被娘亲骂了一顿。

娘亲还当着他的面,嘲笑那些背地里诋毁衍儿的人。

“进去吧!”

看着孇氏,孇俣安慰道。

爹去世之后,娘亲一人把他们三人抚养成人,故而别看他们三人都已成家,有了儿女。

但很多事情,他们兄妹三人都不敢忤逆娘亲的意愿。

房屋内。

外祖母一边生火,一边不断告知水衍,别把大伯哪里的事情放在心上。

日后那些人家以及他们的女儿。

定会后悔的!

“知道了,外祖母!”

水衍把碎柴递给外祖母,不过看着眼前的碎柴,有些疑惑。

因为大舅在临淄,小舅父去了楚国,多年未归。

外祖母家中的木材,全都是他隔半个月,就过来拾回家中。

算算时间。

怎么这木材还有如此多?

水衍正想询问,这时候突然听到大舅的声音。

“娘,如今您身子一天不如一天,随我去临淄吧!”

一句话。

让水衍瞬间看向外祖母,随后转头看向大舅。

“外祖母怎么了?”

曾经那些恩师离开,水衍感到伤感,但眼下,听到外祖母似乎身体不好后,水衍整个人都慌了起来。

他上次来,外祖母都还笑呵呵的给他做好吃的。

怎么突然间,大舅说外祖母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。

“几日前,有村民恰好去去临淄,碰到我后,与我说你外祖母几日前晕倒在家中。也幸好碰到,否则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。”

孇俣看着自己的娘亲,叹息一声,眼中多是无奈:“听村民说,你外祖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家中昏迷倒地!”

孇俣知道,若非碰巧他听说这件事。

娘亲定是谁也不会说。

这一次,他之所以回家,便是要接娘亲去临淄。

他都忘记是说了多少次,但这一次,无论如何他都不放心再把娘,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这里。

刚好水衍在这里。

让水衍帮他好好劝一下。

因为在水衍来之前,他说了不知道多少次,但娘亲就是不去。

“娘?”

孇氏闻言,也红着眼,看着水衍的外祖母。

她听兄长的话,哪里不知道娘这是积劳成疾。

水衍,在听大舅说外祖母已经不是第一次晕倒在家中,眼睛瞬间就红了。

“外祖母?”

水衍望着眼前两鬓斑白的外祖母,鼻子一酸。

为何他时常过来,外祖母从来不与他说。

怪不得木柴还剩那么多。

此刻,水衍心里很难受。

从小他被欺负的时候,就是眼前的外祖母,拿着扫帚护着他,拿着石头仍那些欺负他,嘲笑他的人。

但眼下。

一直保护他的外祖母晕倒在家中,他都不知道。

看着还剩那么多木柴。

水衍一想到外祖母孤零零的倒在地上,没人管。

因为身体不适,无法生活,吃不了饭的场景。

水衍的双眼,开始溢出泪水。

这一刻水衍恨自己,为什么没有发现外祖母身体不好。

“没事,老了身体不利索,不想让外孙担心,所以才没说,过段时间自然就会好,。”

老妇人满是责怪的看着孇俣一眼,而当看到外孙水衍满是泪水的望着她。

老妇人解释道。

之所以不说,只是不想让水衍担心。

她一个老妇人,就像那落日一样,迟早都会离开。

不拖累儿女,看见外孙开开心心,她这个老妇人就心满意足了。

“不哭不哭!人老了,都这样。”

老妇人那慈祥的脸庞,满是笑意。

然而看着水衍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老妇人终究还是心疼,再次轻声呢喃。

“不哭啊!”

叹息一声,脸上没有笑容,目光却满是慈爱的看向少年。

老妇人如同小时候哄水衍一般,伸出满是褶皱的手,轻轻擦拭着少年脸颊上的泪水。

随后老妇人看向孇俣。

“在这里有衍儿给我种地,去临淄我这老妇人能做什么,只能平白添张嘴。”

话,还是那句话。

但每一次在孇俣听到,都让孇俣难受得心里发慌。

“娘,孩儿不介意!”

孇俣无奈的再次说道。

“娘!”

孇氏也红着眼,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娘亲。

只有为人母,才知娘亲当初在父亲离世后,独自抚养他们兄妹三人是多不容易。

如今他们兄妹,怎会觉得娘亲是负担。

别说大哥,就是她在衍父与大伯分家后,也时常让娘亲随她一起过去住,每一次都被娘亲拒绝。

后面一想到衍儿时常过来,她也只能作罢。

如今说什么,她都不能让娘亲再继续一个人呆在这里。

“外祖母,去临淄吧!”

水衍这个时候擦拭脸上的泪水,轻声笑道,语气满是颤抖。

“等衍儿封卿拜将,还要给外祖母一个很大的府邸、让无数仆人伺候外祖母呢!”

水衍满是泪水的脸上,扬起笑容:“眼下外祖母自然也要把身体养好!”


第二日。

在余老卒手下操练的白衍等人,是真的很清闲,蓝田大营内其他士卒都已经开始操练,唯独余老卒不慌不忙,不到午时根本不操练。

白衍一直很疑惑,为何爵位更高的将领,时常会在营帐内监练,唯独看到余老卒这里时,却一言不发,显然是习以为常。

“你们说,那铁骑大军的主帅,到底是谁?”

“谁知道啊!反正我现在都忘不掉那场景,昨晚做梦都是成千上万的铁骑将士。”

午时。

白衍带着秦剑,方才与珪等人来到操练场,便听着其他人的谈论。

“你们昨日都去瞧了?”

与白衍一起的尤庄、俞睢等人,见到其他人也议论昨天的事情,顿时来了兴趣。

白衍并没有过去参与,虽然白衍也很好奇那些铁骑大军为何而来,不过白衍却清楚,身为一名士卒,根本不可能知道什么。

“余将军!”

白衍拿着秦剑,看到余老卒过来后,连忙拱手。

这时候还在讨论的尤庄、俞睢等人,见到余将军也连忙止住讨论之身。

余老卒点点头,领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将领来到白衍面前。

“这小子便是白衍!”

余老卒指着白衍,对着将领说道。

“小子,跟他走吧!”

余老卒对着白衍吩咐道。

珪与梁朗,以及操练场上的其他少年,见到这一幕,纷纷疑惑的对视一眼。

余将军怎么带着一个将领找白衍,还让白衍跟着那名将领离开,莫不是白衍犯了什么事?

白衍此刻也很好奇,他似乎不认识眼前这名年纪将领。

“白衍?”

将领看着白衍,瞧见白衍身上的甲胄,开口问道。

白衍点点头。

“随我走!”

将领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让白衍跟着他走。

白衍尽管疑惑,却也没有说什么,余将军与这名不认识的将领,身份都高出他不知多少,他一个小卒怎么可能有资格拒绝。

“白衍莫不是犯了什么事?”

“不清楚,按道理不可能啊,若是犯事,也不可能只有将领一人前来。”

操练场上,一名名少年看着将领带着白衍离开,忍不住小声议论到。

珪也目光担忧的看着白衍离开的背影。

倒是余老卒似乎根本不担心,开口说让少年们操练。

蓝田大营内。

一路上白衍看着身前的年轻将领,不明白对方要带他去哪里。

但随着走着走着,来到蓝田大营更里面的地方。

白衍感觉到,沿路的秦国士卒,似乎都在好奇的打量他。

“看他的年纪,应当是新卒吧!”

“多半是将军要找他,我之前听说蓝田这里,有一个将军的族人,莫非便是他。”

一名名秦国士卒见到白衍远去之后,方才小声的议论起来。

白衍并没有听到这些。

走了许久。

白衍终于跟着将领,来到一个宽大的营帐,营帐规模比白衍在蓝田见过的所有营帐都要大。

进去后。

白衍便看到三名身穿秦甲,佩着秦剑的中年男子,正在营帐内看着地图。

不过与平常将领不同的是,这些将领都带着鶡冠,一看就是身份地位都不同寻常,很可能是将。

“将军,人带来了!”

听到亲信将领的声音后,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率先转过头,看向亲信身旁站着的少年。

在中年男子的示意下,带白衍来的将领便拱手告退。

其他两名中年男子,此刻也对视一眼,满是好奇的看向少年。

“白衍,拜见诸位将军!”

白衍看着营帐内铺满木板,还有桌子、布图,随后对着眼前这些将军拱手打礼。

不过让白衍没有想到的是。在他话音说完之后,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在听到他的话后,嘴角上扬,一脸笑意的看着他。

见到这一幕。

白衍很是不解,他似乎并不认识眼前这名将军。

“白裕将军,这白衍,是你的族人?”

一名中年将军满是笑意的看着白衍,目光打量白衍身上的甲胄,随后笑着看向白裕。

顷刻间。

听到这句话的白衍本能的抬起头,看向方才满是笑意的望着的中年男子,心中满是震惊。

他叫白裕!

听着那名将军的话,白衍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中年男子,居然是白氏之人。

想到这里。

白衍心中有些无奈,他之前在白氏没,也只是路过,并没停留多少时日,所以并不知晓,白氏还有族人在军中。

眼下,他与白氏已经没有关系,这名叫白裕的将军,为何要找他?

“是我族人!”

白裕笑着看向白衍,似乎看出少年眼中的不安。没有想要揭穿白衍的意思,反而给白衍介绍身旁的两位将军。

“白衍,这两位是司马兴将军,胡进将军。”

白裕开口说道,

白衍余光看向白裕一眼,见到白裕对他没什么恶意。

“白衍,见过司马兴将军,见过胡进将军。”

白衍对着另外两名将军拱手打礼道。

“来蓝田时,为何不来找我,我司马家与你白氏,乃是世交,何需客气!”

司马兴来到白衍旁边,拍了拍白衍身上的甲胄,笑道:“你伯父司马昌如今在咸阳,乃是主铁官,有机会去拜访一番。”

“这小子过于纨绔,父亲担心白衍胡闹,故而没有告知这小子,让他历练历练。”

白裕解释道,说话间,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笑意。

“纨绔?”

司马兴与胡进听到白裕说少年生性纨绔,满是意外的看着白衍。

特别是司马兴,这时候恍然大悟,怪不得这少年来到蓝田,居然没有找他。

“白衍,别辜负你的姓氏,以及你祖上的名声。”

司马兴开口说道,随后想了想。似乎不放心。

白衍闻言,无奈的点点头。

“你如今是在何人麾下操练?”

司马兴问道,似乎准备安排一个勇猛的将领给白衍,好好磨炼白衍一番。

白裕与胡进也明白司马兴的用意,并未开口。

“是余将军!”

白衍拱手说道。

然而白衍说完之后,便看见无论是司马兴还是白裕,就连胡进将军,都忍不住点点头。

似乎他们都认识余将军。

“日后好好跟着余将军操练,余将军喜酒,你日后便多跑一些蓝田城,若是缺钱便来找我。”

司马兴看着白衍,开口说道。

白衍看着司马兴将军,目光十分诧异。

白衍之前一直以为余老卒是偷偷饮酒,但眼下司马兴将军的话,以及白裕与胡进将军的表情,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件事。

想到这里,白衍忍不住好奇,为余将军明明只是‘不更’,但眼前三人却都认识,更是直言让他去给余将军买酒,好好跟着余将军。

“可否告知白衍,余将军是何人?为何......”

白衍没有忍住出声问道。

司马兴看着白衍疑惑的模样,便知道白衍并不知晓余将军的事情。

“你可知晓,余将军昔日,乃是左庶长!”

司马尚说道。

一句话,让白衍面露错愕,余将军以前是左庶长?


第二日一大早,一家子便早起,把该带上的东西,全部都带上。

在这个周礼至上,动不动就能拔剑自刎的世道中。

孝礼,有时候会压得人喘不上气。

房屋中,别说孇氏,就是水衍与衍父,此刻都心情沉闷。

看着平日里省吃俭以及用水寿岁俸买回来的东西,如今一件件的准备带走。

无论是水衍,亦或者衍父,心里都不好受。

但若是不这样。

一但传出去,水衍或许已经习惯了暗地里被嘲笑,但对于水寿来说,怕是会有所影响。

就是那家姑娘原本有意嫁给水寿,但来打听一番,到时候估计也会收起心思。

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。

在这个世道格外真实。

“走吧!”

衍父装好东西之后,便看向妻子孇氏。

孇氏没说什么,只是点点头。

衍父将东西扛着肩上,水衍也帮忙分担了半数物品,跟在娘亲身后。

“衍儿,若是累了便开口!”

就在思绪间,衍父的声音传来。

“好!”

水衍笑着回道。

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,都是小意思。

别看他体格并不魁梧,但很多时候他清理尸体时,都不敢太过用力,生怕被人发现。

故而。

这也是为何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,便能出师。

水衍看着走在前面的爹娘。

自从分家之后,家里的状况不如曾经那般,但娘亲这些年明显比在祖父家里要开心。

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,便是老爹真的很努力的在照顾他们三人。

一直感觉对于母子三人十分亏欠的老爹,事事宠着他们母子三人,能给最好的,便给最好的。

这点水衍清楚,长兄水寿也明白,娘亲更是不用多说。

在分家五年的时间里,他们从一无所有,到如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,这离不开老爹的劳累。

所以别看眼下娘虽然十分抗拒祖父一家,却能因为老爹,一句怨言都没有说。

一个时辰之后。

一家子总算是从小道,一直来到了距离家很远的祖父所在的村子。

方才进村。

就看到不少村民百姓,都看向他们。

“没想到东西挺多的!”

“可不是,说起来也怪,这一年年的,怎么看起来那一家过得越来越好了。”

“这有什么奇怪的,定是子淮、子台那二人,私下多有照顾。不然他们怎么可能过得这般好!”

“也是!”

一路上,听着村民那若隐若现的闲言碎语。

孇氏脸色十分阴沉,就连衍父都一言不发。

就连水衍,心中都不好受。

人轻而言微。

在五年前,当所有村民,都在背地里说娘亲孇氏污蔑大伯的时候,他们一家就明白。

比起身为稷下学子的伯父与叔父。

没人会相信他们。

祖父家。

当水衍跟着爹娘,来到祖父家的大门,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声笑语。

而伴随着他们进入大门后,那小孩的欢声依在,但大人的笑语,却骤然消失。

“爹、娘!”

衍父面无表情,带着妻儿便来到一个白发老者与老夫面前。随后看向远处的兄长、胞弟。

“兄长、子台!”

衍父点点头,依次打招呼。

孇氏尽管不满,但依旧上前行礼。

然而面对衍父与孇氏的打礼,水衍清楚的看到祖父、祖母眼中的不喜,脸色一点笑容都没有。

“果然好臭啊!”

“臭死我了!”

“快跑啊!!!”

然而就在这时候,水衍的堂弟堂妹特地来到他身边,随后恶搞一般的逃跑,那欢笑声中清楚的看到目光中的兴奋。

显然方才的举动,似乎他们都在证明自己很有勇气。

孇氏见状,顿时红了眼眸,那眼里弥漫这泪水,满是怒意的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妇人。

她哪里还看不出。

往日里显然她们是如何教导她们的儿女。

然而面对孇氏的目光,那几名妇女尽管心虚,却似乎都并未在意。

“小孩胡闹,弟妹莫要多怪!”

子台这时候上前笑吟吟的打圆场,而这般热情却瞒不住孇氏。

她甚至笃定。

日后定会有人上门问借钱财。

衍父这时候心中也是有着怒意,从小到大,这都多少年了,她们还在背后诋毁衍儿。

“你们知道吗?这些都是死人的气味!”

院子里,轻飘飘的传来一句话。

闻言。

无论是衍父、孇氏,亦或者其他叔伯、祖父等人,都看向水衍。

而这个时候的水衍,蹲在地上,笑吟吟的看向那些堂弟堂妹。

“听说,小孩闻到这些气味,半夜等小孩睡觉了,死人就会从坟土里爬出来,找到小孩!”

说话间,水衍那人畜无害的表情,嘴角微微上扬。

而那些堂弟堂妹,听着堂兄水衍的话,看着堂兄水衍那直勾勾的目光。

似乎想到那个画面。

顿时,方才胡闹的那些小孩眼中,已肉眼可见的害怕起来,瞬间弥漫着雾水。

“哇啊!!!”

“呜呜呜,娘!!”

伴随着最先开始哭的小孩,随后其他小孩也纷纷开始哭了起来。

原本欢闹的院子内。

顿时哭声一片!

“衍儿,不可胡闹!!!”

衍父这时候,开口说道。

孇氏也连忙开口,虽然话语听起来似乎是在责怪,但那微红的眼睛,笑意根本掩藏不住。

甚至对于孇氏来说,以往村里的小孩哭起来让人感觉很烦。

但不知为何。

这时候听起来,却宛如天籁之音。

“哦!”

水衍闻言,无奈的点点头,随后起身来到已经气得不能再气的祖父面前。

“祖父、祖母,伯父、叔伯!”

水衍依依拱手打礼。

不过配上满院子的哭声,不知为何,水衍那青秀的面孔看起来,格外的让几人感觉膈应。

“娘,我不要睡觉了,呜呜呜~!”

“呜呜呜,我害怕!!”

几个妇人安慰这孩子,但没想到,小孩的哭声怎么都止不住。

这时候。

几名妇人纷纷都不满的看向水衍,目光里的怒意丝毫掩饰不住。

“孺子不可教也~!”

水衍的伯父子淮见状,本就不喜衍父一家,如今更是怒气冲冲的说道。

他哪里看不出来水衍的用意。

这是故意让他们晚上都不得安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