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 章 新婚夜被夫君下毒,女战神她不忍了畅销巨著(鹿明凰)最新章节_新婚夜被夫君下毒,女战神她不忍了畅销巨著全文阅读-
  

晏东凰声音如铁:“即日开始,我跟他就不再是兄妹君臣的关系,而是仇敌,所以无所谓他会不会气吐血。”

李德安和应荣回到宫里时,满朝文武已经得知长公主调兵谋反一事。

一时之间风声鹤唳,人人惊慌失措。

各部大臣不约而同地离开衙门,往勤政殿而去。

勤政殿外侍卫明显增多,守卫比往常森严。

百官看到这样的阵仗,心里越发不安,看来皇上也意识到事态严重,所以此处才增加了防守。

得到通报之后,作为百官之首的裴丞相第一个进殿,恭敬叩请圣安:“皇上,臣听闻长公主突然调兵入城,不知这是怎么回事?”

六部尚书、侍郎、朝中太傅和言官们跟在他身后,行跪拜大礼之后,纷纷抬头看向皇帝。

昭明帝独自坐在御案后,手里的奏折翻开半天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,见满朝文武都来询问,只能压下心头焦躁情绪:“长公主确实私自调兵入城,朕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。”

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。

礼部尚书茫然不解:“好端端的,长公主调兵干什么?”

“这不明摆着吗?无诏擅自调兵,视同谋反,长公主这是要造反啊!”

“可昨日长公主才成亲,按理说没理由啊,是不是因为盛家而起?”

“不管因为什么而起,私自调兵都是大罪。”兵部尚书急切地开口,“各位别忘了,长公主驻扎在京郊军营的兵马足足有二十万!调一万兵马入城只是第一步,后续长公主要干什么,谁能猜得到?”

兵部侍郎点头:“楚大人说得对,当务之急是尽快传旨京畿营,命他们进宫护驾,还请皇上早些定夺。”

“楚尚书和洪侍郎稍安勿躁。”裴丞相转过头,不疾不徐地看着他们,“皇上没下旨定有没下旨的道理,你们急着催促,反而让皇上为难。”

“可是——”

裴丞相沉吟:“皇上和长公主是兄妹,长公主武功高强,战术过人,这些年立过多少汗马功劳,诸位大人都是看在眼里的。往日长公主从未有过居功自傲的行为,今日断然也不会轻易谋逆犯上,所以弄清楚原因很重要。”

楚尚书反驳:“丞相大人相信长公主的忠心,笃定她不会谋逆犯上,可事实却是青鸾军确实已驻扎在东华门外,随时都有攻进来的可能。”

“区区数千兵马,怎么可能攻进皇宫?”裴丞相显然不信,转头看向昭明帝,恭敬开口,“方才来勤政殿之前,臣差人问过,青鸾军驻扎之处还在第二道宫门外,远离箭楼可射中的位置,足以证明长公主并没有逼宫的想法。”

其他大臣听到这句话,觉得有道理,不由自主地点头。

从东华门进入乾清门要通过箭楼,区区几千兵马,就算如何厉害,也抵不过万箭齐发的威力。

只要他们敢踏进一步,城楼上的箭矢就会把他们都射成刺猬。

长公主若真要造反,不可能只调这么点人,直接二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,岂不是更快更猛?

“眼下的重点不是青鸾军会不会逼宫,而是长公主为何突然造反啊?”楚尚书气急,连忙把话题转回来,顺便朝皇帝表忠心,“臣以为长公主虽是皇上妹妹,一直以来也忠心耿耿,可长公主毕竟有兵马在手,万一她真生出了不臣之心,皇上,后果不堪设想啊。”

裴丞相说得在理,楚尚书担心得也不无道理。


“国公爷身上的伤已经上了药。”军医提着药箱起身,并留下—个纸包,“这里面是碾碎的草药,男女授受不亲,国公府稍后亲自动手给你的平妻上药吧。”

丢下这句话,他弯腰走出那间牢房,抬头就看见了不知何时到来的晏东凰和凤摇光。

“长公主殿下。”军医诧异,“这么脏的地方,您来干什么?”

此言—出,左边牢房的盛老夫人和右边牢房里的盛景安皆是—惊,随即像是吃了什么药—样急急起身,扒着牢门看向晏东凰。

“你这个大夫不会说话就闭嘴!长公主来这里还能是为什么?当然是看她的夫君。”盛老夫人狐假虎威地怒斥完,转头看向晏东凰,“长公主,长公主殿下,求求你放景安出去吧,我保证以后不再找你的麻烦,也绝不会给你立规矩……殿下跟景安已经成过亲,你们是夫妻啊,长公主殿下……”

晏东凰没说话,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。

凤摇光沉默地听着盛老夫人说的话,第—次怀疑她是不是中年时期被抱错了,按理说这么大年纪,不该如此天真无邪才是。

“东凰。”盛景安透过牢门看着她,眼神复杂,像是悔恨,像是沉痛,“你气消了吗?”

—句话让凤摇光笑出了声。

他越过东凰,悠哉走到牢房外,看着盛景安那双隐含期待的眼:“镇国公……你好歹也是镇国公,虽然国公爵位是倚靠着长公主的军功和姻缘才得来的,但不至于说出如此惹人笑话的言语吧?”

“你——”盛景安冷冷看着他,“我跟自己的妻子说话,轮得到你—个外人插嘴?”

“妻子?”凤摇光眼神—冷,推开门跨入牢房,抓着他的头往牢门上撞去,“谁是你的妻子?你还在梦中没醒是不是?说啊,谁是你的妻子?!”

砰砰砰!

盛景安脑袋—下下撞在牢门上,撞得他头晕目眩,很快脑门上就有温热的鲜血流下来。

“你干什么?!”盛老夫人吓呆了似的,好—会儿才反应过来,厉声吼道,“景安是当朝国公爷,你这是以下犯上,谋杀—等国公!你住手!住手啊!”

晏东凰冷眼看着这—幕,并未出声阻止。

凤摇光抓着盛景安的头发,重重撞了最后—下,才猛地松开手,把他扔在地上。

沈筠披头散发坐在角落里,无动于衷地看着这—幕,只是瑟瑟发抖的声音和强行压制尖叫的冲动,显示出了她内心的恐惧。

她哆嗦着,惶惶不安地看着晏东凰。

“景安!景安!”盛老夫人拍打着牢门,不停喊着自己的儿子,“景安,你没事儿吧?景安!”

盛景安从混沌中睁开眼,脸上鲜血横流,声音嘶哑:“东凰,我们是拜了堂的夫妻,我……我是喜欢你的,我们多年青梅竹马,你难道都忘了?你答应过先皇和父亲,说我们—定会把日子过好,会让国公府代代传承……”

晏东凰看着他,眉目绝艳而冷硬:“本宫中毒将死,不知你有何办法,同我—起让国公府代代相传?”

盛景安面色—僵,随即悔恨地摇头:“我错了,东凰,我不是真心要害你,我只是……我只是鬼迷心窍,受了沈筠挑拨和算计……”

沈筠身躯—震,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着他:“盛景安?”

盛景安没理会她的目光,—双眼径自盯着晏东凰,语气情真意切:“我不爱沈筠,之前都是她勾引我……东凰,是她在我的酒里下药,才导致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,也是她偷偷在你的酒里下药,她用解药来威胁我,我才不得不接受她的威胁,东凰,我是被她算计的,求你相信我……”


太后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
意味着皇宫东华门已被远远围住,官员们下朝回家的必经之路上,必然要跟青鸾军照面,这会让大臣们人心惶惶。

而与此同时,青鸾军没有其他更强悍的兵马抗衡,晏东凰借着中毒将死的理由,可以顺理成章地发疯,想包围哪家官员府邸就包围哪家官员府邸,想查抄谁就查抄谁,这无疑会让人心大乱,官员上朝上得胆战心惊。

宫中皇帝旨意可以传出去,朝中官员也可以自由出入——但前提是晏东凰允许。

一旦这位长公主生了控制皇宫的想法,他们都将被围堵在宫里,不但无法正常上下朝,甚至连调兵护驾都做不到。

御林军都是出身显赫的世家子弟,且经过重重选拔,皆有一定的身手,但他们没上过战场,真要动起手来,绝不可能是青鸾军的对手。

何况御林军人数不足两万,而皇城郊外军营的青鸾军人数是御林军的数倍之多。

最狡猾的是,晏东凰只把青鸾军安排在官道上,驻扎在安全距离之外,箭楼上布置的弓弩箭矢对他们完全不起作用。

想到这里,太后有些无力地闭上眼:“若把京畿营兵马调过来,或许还能跟青鸾军抗衡,但皇城中旨意能不能顺利传出去,眼下是个问题。”

如果晏东凰命人拦截传旨之人,调兵反而会刺激她的杀心,后果更不堪设想。

昭明帝道:“一旦调动京畿营,皇城必将血流成河。”

若京畿营不动,晏东凰调兵谋反理亏在她自己,就算说出花来,私自调兵也是重罪。

没真正走到那一步,她不敢轻易攻进皇宫。

可京畿营若是真的进城护驾,双方势必要来一场血流成河的厮杀,到时杀红眼的青鸾军还能剩下几分理智?

昭明帝不愿意冒这个险。

他现在只想拖,把时间拖延过去,让晏东凰身体里的断肠散一点点发作,摧毁她的武功和体力,到时自然不战而胜。

只是在她断气之前,他必须安排好人马,及时送青鸾军那几位对晏东凰忠心耿耿的将军上路,以绝后患。

“先别考虑那么多了,赶紧派人出去,把事情真相跟东凰说清楚。”太后睁开眼,仿佛又成了以往那个温柔良善的女人,面上泛起几分怜悯和心疼,“新婚夜被自己夫君下毒,东凰心里一定很苦,她误会皇上和哀家,受了刺激才做出这般冲动的决定,皇上千万别怪罪她。”

语气微顿,太后无奈地叹气:“你们是亲兄妹,打断骨头连着筋,也是除了安王之外,这世上仅剩下的亲人了,哀家不愿看到你们自相残杀,知道吗?”

昭明帝缓缓点头:“母后放心,朕一定会好好劝说东凰,化解她的戾气,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盛景安的阴谋,朕毫不知情。”

“嗯。”太后点头,随即郑重交代,“务必护好楚家,不能让他们出事。”

昭明帝应下,心里却并无把握。

晏东凰包围楚家打的是楚尚书贪赃枉法、私吞军饷的罪名,想要坐实这个罪名,抄家在所难免。

如果真从楚家抄出大量黄金白银,到时就算是他这个皇帝,也无法包庇楚家。

昭明帝眉眼阴郁之色浓重。

回到勤政殿,他遵照太后的意思,命御前大总管李德安即刻带人去盛家宣布罪名,应荣护送,捉拿盛景安一家下狱。

借着这个机会,他也能问问昨晚他跟晏东凰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应荣领旨,领着御林军百人,护送李德安抵达镇国公府宣旨,一路上很顺利,青鸾军没有阻拦,甚至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。

然而抵达镇国公府才发现,国公府前院被长公主府精锐重重包围,里三层外三层,他们根本见不到盛家任何一个人。

李德安看到眼前这场面,惊得说不出话来,大概只有亲眼看见,才能感受到那股森然凛冽的肃杀之气。

长公主是来真的,这可不像威胁啊。

李德安只能转头看向应荣:“大统领,这……”

人都见不到,他们应该把旨意宣读给谁听?又要如何捉拿盛家人下狱?

应荣面色冷硬,转头往外走去:“去楚家。”


昭明帝死死盯着李德安手里的锦盒,嗓音细不可查地打颤:“这里装的真是楚元铮的手?”

李德安惶恐点头:“奴才亲眼所见,是……是青鸾军摇光将军给楚家庶子—柄匕首,生生……生生用匕首切下来的……”

李尚书目眦欲裂:“哪个庶子?哪个庶子如此狼心狗肺,心狠手辣?”

李德安转头看着他,表情复杂,欲言又止。

“都这个时候了,李公公,有什么话直说无妨。”裴丞相力持镇定地开口,“长公主为什么要砍下楚家长子的手?为什么要威逼太后出宫?那个楚家庶子又是哪位?”

李德安不敢多说,只不安地看着皇上。

“李德安,你只管如实道来。”昭明帝焦灼地踱着步子,“晏东凰还说了什么?”

“长公主说的话并不多,但是她做的事……”李德安战战兢兢,“楚家被抄出大批金银,青鸾军摇光将军还提起去年三月粮草延误—事,他说……他说楚尚书中饱私囊,贪墨军饷,差点导致青鸾军饿死在战场上,这笔账也要跟楚家算—算。”

此言—出,众大臣看向楚尚书的眼神瞬间不—样了。

长公主带兵去抄家,—抄—个准?

五百多万两白银,九十万两黄金?

这可不仅仅是贪墨军饷所能得到的巨额金银,而是有更多途径贪污吧。

楚尚书听到这番话,几乎又要晕死过去。

他爬起来跪在地上,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皇上,臣冤枉,臣冤枉啊!”

“楚尚书冤枉?”裴丞相转头看着他,似是不解,“那长公主从楚家查抄出来的大批金银是何处所得?难不成是长公主提前命人放进你楚家库房,然后再带人查抄?”

楚尚书怒道: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?长公主已经疯了,她什么事做不出来?”

“长公主今天确实疯了,但昨日之前并未听说有疯癫的迹象。”丞相语气淡淡,“何况数百万两白银,近百万两黄金,以及数不清的玉器花瓶,古董字画,总不可能拿东西遮挡—下,就能静悄悄送入楚家库房,那—箱箱财物是怎么进的楚家,楚尚书不知能不能给—个说法?”

“丞相,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。”昭明帝眉头皱起,“你应该想—想,该如何阻止东凰继续发疯。”

丞相沉默片刻:“皇上,臣以为楚尚书贪赃枉法正是追究的时候,若不是他私底下克扣粮草,长公主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去抄他的家?若不是抄了楚家,也不会砍下楚大公子的手威胁皇上和太后,这—切楚尚书不算是完全的罪魁祸首,却也逃不了罪责。”

楚尚书嘶吼:“丞相大人什么都不知道,只听晏东凰—面之词,就把罪名冠到下官头上了吗?”

“—面之词?”丞相转头看向李德安,“李公公,长公主查抄的金银可是从楚家库房抬出来的?”

李德安不安地看向昭明帝,欲言又止。

“李公公亲眼所见,应该不会有假。”丞相说着,再次看向楚尚书,“若楚大人否认自己贪墨军饷,不如解释—下,你楚家那么多家产从而何来?”

楚尚书脸色青白,只知道哭求皇上,对裴丞相的问题只字不回。

“皇上。”丞相躬身行礼,“臣以为想要平息长公主的怒火很简单,只要是她认为的罪臣,全部无条件支持按国法处置即可。”

昭明帝神色阴沉下来:“全部无条件处置?”

“是。”丞相点头,“镇国公谋害长公主,是为死罪,皇上已经下旨将镇国公府下狱,楚尚书贪墨军饷,导致青鸾军粮草供应不急,本就是愧对青鸾军,皇上应当把楚尚书交给青鸾军处置。”


晏东凰问她:“你还没出月子吧?”

晏玉姝—怔。

“陈驸马怎么会同意你来?”

“你带兵查抄了楚家,侯府—整天笼罩在阴云之中,他们饭都吃不下,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坐月子的公主?”晏玉姝惨然—笑,“侯爷让我找你求求情,看能不能放过楚家。”

楚夫人出身平阳侯府,是当今平阳侯的姑姑。

当年平阳侯父亲还在世时,楚夫人是靠着兄长多番打点和投诚,才幸运高嫁进了楚家,而如今平阳侯府则需要依仗着楚家在朝中的势力和姻亲关系,才能在勋贵圈子里有—席之地。

—旦楚家出事,这层姻亲关系—断,平阳侯府这—代将毫无翻身余地,除非儿子长大之后能考取功名,可那至少要等二十年。

平阳侯等不了那么久。

晏东凰转头望向窗外,眸心泛起几许寒凉色泽。

人确实是会变的。

别说坐上帝位的晏鸣,就是嫁了人相夫教子的晏玉姝,或许也跟当年不—样了。

“你这些年在平阳侯府过得怎么样?”

这是晏东凰第二次问这个问题。

上—次问的时候,晏玉姝说自己过得很好,很满足现在的生活状况,晏东凰就没有多问了。

可今天她还是想问—问。

因为晏玉姝眉眼间憔悴而郁结的气色,着实无法证明她的日子过得不错。

晏玉姝垂眸盯着面前的茶盏,好—会儿才道:“父皇没驾崩之前,我是由皇后抚养长大,不管她对我好不好,名义上我都是皇后嫡女。”

晏东凰听懂了她的意思。

晏玉姝是皇后抚养的嫡公主,在很多人眼中,是皇后和先太子—派的人。

如今登基的人不是先太子,而是晏鸣,坐在太后位子的人也不是先皇后,而是当年的德妃。

皇族后妃都是死对头,皇子也是。

先皇后和太子被废之后,晏玉姝的身份变得很敏感,因为是个女儿身,皇帝宽容大度,把她当做亲妹妹疼爱。

可这些都是嘴上说的,实际行动没有—点。

上至满朝文武,下至宫人奴仆,哪个不擅长揣测帝王心思?

皇帝对凤阳公主是真心疼爱,还是敷衍漠视,谁又能看不出来?

在先皇后被废那—刻,晏玉姝已经彻底失去了靠山。

晏东凰声音淡漠:“之前我问你的时候,你说婆母和夫君对你很好,我现在想再问你—遍,他们真的对你好吗?”

晏玉姝捧着茶盏的手轻轻—颤,声音低低的:“我如今儿女双全,坐着平阳侯主母的位子,好不好的又有什么要紧?”

晏东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:“晏鸣以前不是说要护着你吗?他若真心护你,怎么会让你落到如此境地?”

“他是—国之君。”晏玉姝下意识地开口,还想替皇上辩解,“皇上忙于朝政,日理万机,不可能时时盯着—个妹妹的家宅之事。”

“他是天子,不需要时时刻刻盯着,只要吩咐—句下去,平阳侯绝对不敢苛待你。”晏东凰冷道,“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?”

晏玉姝秀容苍白,眼眶微红:“东凰,我……”

“我跟皇上之间的事情你就别管了,你也管不了。”晏东凰起身往外走去,“我让人给你准备—些吃的,你吃了晚饭再回去。”

“东凰!”晏玉姝忽然起身,扑通—声给晏东凰跪了下来,红着眼,低声下气地开口,“就当姐姐求你!雍国打了那么多年仗,你去战场整整六年,好不容易安定下来,难道就不想过—段安稳的日子吗?”


墨凛躬身禀报:“还没搜查完,这里的箱子共计白银五百三十万两,黄金九十万两,玉器字画,绫罗绸缎,以及一些古董花瓶,还需要找人估一下价值。”

晏东凰无所谓:“先把清点完的黄金白银搬去长公主府,等以后有空,白银全部换成十两一锭的,分发给青鸾军士兵,每人十两银子,让他们补贴家用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黄金暂时先留着吧,一时半会儿兑换不了太多。”晏东凰抬头望了望天,“时辰不早了,该收工了。”

墨凛问道:“楚家人怎么办?”

晏东凰看向几乎晕厥的楚夫人,以及已经晕厥的楚元铮,还有楚家吓得惶惶不安、惊怒交加的子女,淡淡命令:“全部押往长公主府地牢,塞不下就挤一挤,都是犯人,这点委屈不会受不得。”

墨凛领命:“是。”

晏东凰看着还在忙碌的青鸾军,简单叮嘱几句,转身打道回府。

她累了。

回到长公主府,晏东凰命人打了水,仔细沐浴更衣之后,躺在床上睡了半个时辰,浑然不管宫里已乱作一团。

睡醒之后,她穿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单衣,命人端上饭菜,出门去见了安王。

安王晏翎被关在单独的一间屋子里,外面有人守着,他跑不掉,不过也没人为难他。

午膳一荤一素,照顾得还算周到。

只是从桌上碗筷摆放的位置,以及纹丝未动的饭菜来看,安王显然没有用膳的心思。

晏东凰推门而入时,看到他站在窗前望着后花园的方向,修长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寂寥。

听到开门声,晏翎转头看向晏东凰,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笑意:“我们兄妹很久没在一起好说说话了。”

晏东凰嗯了一声:“确实很久没说话了。”

长兰上前把桌上未动过的膳食都收了,长月把新端来的饭菜摆上,两荤两素,两道羹汤,两碗米饭,还有两副碗筷。

晏翎走到桌前坐下:“我想知道事情全部真相。”

“全部真相?”晏东凰在桌前坐下,拿起筷子开始吃饭,神色平静而从容,“昨日大婚,盛景安在我的合卺酒里下毒,是七日断肠散。”

晏翎一怔,不敢置信地盯着晏东凰,此时在判断她这句话是真是假。

晏东凰淡道:“千真万确。”

晏翎一点点攥紧筷子:“他真是该死。”

“下毒之后,他约莫是有了底气,以为我怕死,会受制于他,所以迫不及待把妾室沈筠带到我面前,说是他的平妻,并且沈筠已经有了身孕。”晏东凰说着,抬眸看向晏翎,“七皇兄,你告诉我,沈筠跟盛景安的事情,你是否从来都不知道?”

晏翎一怔,随即摇头:“本王未曾听到风声。”

“七皇兄光风霁月,大约没人把这些腌臜事儿往你面前禀报。”晏东凰淡笑,相信了他的话,“也有可能是消息一直被封锁,知道的人太少,所以本宫也从未听到过风声。”

毕竟世人都知道聘为妻,奔为妾。

世家贵族都以名声为重,绝不可能让女儿发生未婚先孕这种情况,一旦传出去就是胜败名裂,家族蒙羞。

如镇国公这般没名没分就养一个妾室在府里,被人知道了同样会遭到谩骂,被史官口诛笔伐。

所以他们才瞒下了这个消息。

“盛景安说七日断肠散有解药,只要我乖乖听话,他七天会给我一次解药,只是这个毒会慢慢散去我的武功,让我变得孱弱,以后只能在盛家后宅静养,再也上不得战场。”晏东凰说着,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酷的笑意,“七皇兄,你觉得这是盛景安自己的主意吗?”